披頭士樂迷來擊掌:AI這次拯救了列儂遺作
2023-06-16 19:46:59 | 來源:果殼 |
2023-06-16 19:46:59 | 來源:果殼 |
作為披頭士樂隊的樂迷,看到這個新聞我興奮不已:前披頭士樂隊成員保羅·麥卡特尼在接受 BBC 采訪時表示,他在 AI 的幫助下完成了樂隊的“最后一曲”。這首歌已經制作完成,將于今年內發(fā)布。
披頭士雖然早在 1970 年就已經解散,但過去 50 多年來還是有大量未發(fā)表歌曲、排練室片段被挖掘出來——樂迷們將這些素材視為寶藏,同時也期盼著“有生之年”可以再次聽到這支偉大搖滾樂隊的新歌。
(資料圖)
麥卡特尼沒有透露“最后一曲”的名稱,但他提到這首歌之所以能夠成型,是因為利用 AI 從已故樂隊成員約翰·列儂的一段素材小樣中,成功提取到了一段純凈的人聲音軌。
早在 1994 至 1996 期間,當時在世的三位披頭士成員就曾嘗試修復、續(xù)寫過幾首列儂的遺作,并以披頭士之名發(fā)表,收錄在 Anthology合集中。但其中一首Now And Then因為錄音質量欠佳,人聲和鋼琴疊加在了一起,以及樂隊成員喜好等原因沒有完成制作,至今擱置了快 30 年。
不出意外,“最后一曲”便是 Now And Then。
圖源:Unsplash
眼下,當人們談到 AI 在藝術領域的應用,尤其是 AIGC 的快速崛起時,常常將 AI 視為“破壞者”——它完全打破了藝術創(chuàng)作原有的邏輯和路徑。
但這次披頭士和 AI 的結合,讓我們看到了 AI“為人所用”的另一面。
等待AI拯救的歌曲
1978 年,約翰·列儂坐在自己紐約公寓的鋼琴前,用盒式錄音機錄下了還未完成的歌曲 Now And Then。但就在兩年后,他不幸遇害離世。
Now And Then連同其他幾首素材小樣被貼上了“獻給保羅”的標簽封存,最終由列儂的遺孀小野洋子于 1994 年交到了保羅·麥卡特尼的手上。
Free As a Bird
其中,Free As a Bird和 Real Love 這兩首歌經重新制作順利發(fā)表,但如果你聽過便會發(fā)現,原曲和續(xù)寫部分有著明顯的斷層,兩部分的錄音品質不同。受囿于當時有限的技術,樂隊沒法將列儂的聲音從伴奏中分離出來,只好疊加在原曲之上創(chuàng)作。
而 Now And Then的錄音質量比以上兩首還要更差,甚至還把當時列儂公寓里電路發(fā)出的“嗡嗡聲”也錄了進去。樂隊幾番嘗試后就放棄了,這一擱置又是快 30 年過去,直到遇見成熟的 AI 技術。
因為“偷懶”而誕生的技術
麥卡特尼此次使用的 AI 技術,受啟發(fā)于團隊制作披頭士紀錄片 Get Back時一個偷懶的辦法。
Get Back記錄了披頭士錄制專輯 Let It Be的過程和那場著名的“屋頂演唱會”。
成片整整有 8 個小時,原始素材的龐大體量可想而知,加上還有大量的談話內容需要整理,當時的錄音編輯 Emile de la Rey 一心想偷懶,他有了主意:通過訓練計算機模型來識別樂隊成員的對話,并進一步將這些語音信息,從背景噪聲和他們的樂器聲中分離出來,這樣后期便可以快速定位和剪輯。
這個方法很受用。麥卡特尼在后來的演唱會上也用上了這項技術。他在演唱 I"ve Got a Feeling這首歌時,跨越時空和列儂完成了一次對唱。其中列儂的聲音素材就提取自“屋頂演唱會”的現場錄音,雖然當時屋頂的錄音環(huán)境非常復雜,但通過 AI 處理后還是得到了一段較為清晰的演唱片段。去年披頭士專輯 Revolver的再版重新混音工作,也是先從原始錄音文件中分離出不同的音軌,再進行后期的處理。
被擱置了快 30 年的 Now And Then也成為了此項技術的獲益者。麥卡特尼在采訪中提到,從粗糙的錄音文件中提取出純凈的列儂的歌聲,正是 AI 幫的大忙,AI 讓后續(xù)的加工制作成為了可能。
實際上,我們身邊也有類似的技術,只不過是“反向使用”。Apple Music 于去年底推出的“唱歌”功能,可以借助 AI 將歌曲的人聲減弱,實現伴唱的功能。這樣不需要專門尋找伴奏帶,隨時都可以“K 歌”。
圖源:Apple
對于這次用 AI 修復歌曲,我最期待的有兩個部分:首先是希望有了 AI 參與后,可以聽到更加純凈的列儂的聲音,讓他更好地融入到整首歌曲中;其次是這首歌當時并不完整,我很好奇續(xù)寫的部分是如何完成的。個人猜測應該不會直接讓 AI 進行續(xù)寫,還是需要靠樂隊的真實演出來填充。
“這有點嚇人,但也令人興奮”
隨著近些年 AI 技術的快速發(fā)展,AI 在音樂領域所扮演的角色也在迅速改變。從試探你聽歌喜好的推薦算法,變成一名全能的內容創(chuàng)作者,從“猜你喜歡”變成“寫你愛聽的”,后者顯然來的更為直接,或者說高效。
2016 年,索尼計算機科學實驗室的 AI 輔助音樂制作服務 Flow Machines 曾創(chuàng)作了一首模仿披頭士風格的歌曲 Daddy"s Car,我還記得當時聽到時的震撼,因為確實很有“那味兒”。
而這兩年,AI 生成的歌曲就更“有模有樣”了,比如現象級的“AI 孫燕姿”,最后連孫燕姿本人都在感嘆:“這種新技術將能夠大量炮制每個人所需要的一切。”
相比 AIGC 這股“洪流”,這次披頭士和 AI 的結合給人們帶來的沖擊要“溫和”很多。我想主要還是因為這次 AI 的參與主要是為了對聲音進行“還原”,而不是“造假”。試想一下,如果這次的新聞是“虛擬的約翰·列儂將參與錄制披頭士的最后一曲”,我猜很多樂迷在情感上是無法接受的。
面對現在 AI 在音樂行業(yè)的應用,麥卡特尼在采訪中也發(fā)表了自己的看法:“這有點嚇人,但也令人興奮,因為這就是未來,我們不得不面對它。”
我們該如何看待 AI 和藝術創(chuàng)作的關系呢?AIGC 引發(fā)“恐慌”的閾值在哪里?這些都是值得討論的問題,相信未來幾年也會經常被提起。
作為一名普通的內容消費者,可能無法避開未來的 AIGC 趨勢;從創(chuàng)作者角度來看,目前確實到來了一個科技與人文的十字路口,是全面擁抱新技術,還是堅守自己的情感表達?如何更好地使用 AI,又該如何解決版權問題?
這些問題恐怕現在還很難有答案,或許仍需要經歷更多的實際應用和議題討論后,我們才能逐漸找到科技和人文的“最大公約數”。
從目前來看,人們對披頭士用 AI 完成“最后一曲”這件事態(tài)度偏向積極,因為這件事展示了工具可以如何更好地為我們所用。
如果最終成曲也比較成功,那業(yè)界也會有更多同類應用。畢竟,有太多經典樂隊需要 AI 來彌補遺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