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國首個核輻射受害者,四肢潰爛全切后體重只剩50斤,現(xiàn)在怎樣了
2023-08-30 04:13:10 | 來源:艾彌兒 |
2023-08-30 04:13:10 | 來源:艾彌兒 |
“情況已經(jīng)很嚴峻了,必須馬上進行左腿、左前臂和右手的切除手術?!?
宋學文愣愣的聽著醫(yī)生的診斷,忍不住哭了出來。
“醫(yī)生,有沒有辦法不截肢,我的右腿才剛被切掉?。 ?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醫(yī)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宋學文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。
“要命還是要四肢,你自己選吧?!?
宋學文徹底崩潰了,進醫(yī)院短短幾天之內,他先后做了好幾次截肢手術, 哪里腫脹潰爛就切掉哪里。
可是完全失去了四肢他還如何生活?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后果,那天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撿起那個鑰匙鏈。
宋學文出生于1976年,18歲高中畢業(yè)之后,進入吉化集團建設公司成為了一名工人。
宋學文踏實肯干、勤勞機靈,很快便受到領導的賞識被提拔為小組長。
他喜歡讀書寫作,經(jīng)常給公司的廣播站供稿,還憑借一篇散文得過文學獎,成為公司小有名氣的“作家工人”。
除此之外宋學文還擅長長跑,可以說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(fā)展的優(yōu)秀員工。
對于宋學文來說,這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時刻了,20多歲的年紀,有著體面的工作,還有能夠滋養(yǎng)精神、健壯體魄的愛好。
然而,這一切都在1996年1月5日那天戛然而止。
吉林的冬天一向酷寒無比,這天宋學文像往常一樣早起趕往公司上班。
“這天真夠冷的,趕緊去公司喝杯熱水。”
宋學文快步行走在施工地的碎石路上,忽然, 他看到不遠處石子堆下面似乎有東西在發(fā)光。
宋學文走過去一瞧,發(fā)現(xiàn)是一條白色的金屬鏈。
隨后他將那鏈子拾起來仔細打量, 那鏈子呈銀白色,一環(huán)扣一環(huán),看起來就是一個精致的鑰匙鏈。
“這是誰不小心掉在這兒的?一會兒去單位問問?!?
宋學文一邊想著一邊把鑰匙鏈裝進了褲兜里。
寒風凜冽,宋學文打了一個寒顫,加快了趕往公司的步伐。
趕到公司之后,宋學文像往常一樣,等身體暖和了一會兒便開始工作,但 不一會兒他就感覺有些頭暈惡心。
本以為是吹了寒風有些受涼,但隨著時間推移,癥狀越來越嚴重,宋學文忍不住在工位上吐了出來。
“呀,小宋你這是咋了?”
“領導,我有點不太舒服,我想回宿舍歇一會兒。”
宋學文強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,忍著頭暈跟領導請了假回到宿舍。
“行行行,你抓緊回宿舍,等我忙完手頭這些事就去看你?!?
宋學文平時工作一向積極,領導很欣賞這個勤勞的小伙子 ,但此時有一件要命的事,他必須要先處理好。
工地有一條用于射線探測作業(yè)的鏈子不慎遺失了,那東西有很強的放射性,一旦被別人撿走,后果不堪設想。
他必須要先把東西找到,才能關心其他員工的健康問題。
可忙前忙后一上午,調動了所有能派出的工人,全都一無所獲。
領導心急如焚,直到臨下班才抽出一點時間前往宿舍探訪宋學文。
在宿舍的宋學文幾乎每五分鐘就要嘔吐一次,最后幾次嘔吐出來的只有苦水,還伴有血絲。
他整個人虛脫一般躺在宿舍的床上,只覺得視線都開始模糊了。
“小宋,你怎么成這樣了!”
匆忙趕到宿舍的領導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,地上到處都是宋學文的嘔吐物。
而宋學文本人面色蒼白如紙,整個人都被汗水浸透了。
“領導,我真不知道咋回事,太難受了。”
宋學文已經(jīng)氣若游絲了,這時領導突然想起一個可能性,他慌忙問道:
“你今天有沒有看到一個金屬鏈子?”
宋學文已經(jīng)沒有力氣思考了,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:
“在工地上撿了一條鏈子,在我口袋里?!?
領導大驚失色,馬上把那鏈子拿出來扔在地上,隨后緊急聯(lián)系救護車把宋學文送到了醫(yī)院。
此時,距離宋學文撿到鏈子已經(jīng)過去了九個小時。
來到醫(yī)院之后,宋學文已經(jīng)陷入昏迷,聽領導講述完事情經(jīng)過之后,醫(yī)生全都束手無策,那時候醫(yī)療技術尚不發(fā)達。
放眼全國,也只有北京的一家醫(yī)院能夠治療放射病。
于是宋學文又被緊急送往北京,在這一過程中, 宋學文長時間接觸放射性物質的右腿。已經(jīng)腫脹至常人的3倍大小,并且布滿水泡。
在北京接受檢查之后,醫(yī)生被宋學文的身體狀況震驚了。
常人能夠忍耐的輻射照射劑量極限為0.5戈瑞,受輻射劑量達到1戈瑞就能造成輕度急性放射病。
而宋學文全身輻射照射劑量已經(jīng)達到了2.9戈瑞,最接近輻射鏈條的右腿更是達到了3738戈瑞!
醫(yī)生馬上為宋學文準備了截肢手術,將他的右腿截去。
可恐怖的是輻射的蔓延并沒有停止,它繼續(xù)蠶食宋學文身上的其他部位,先是左腿,后是左臂。
一旦身體某個部位出現(xiàn)潰爛,醫(yī)生便著手給宋學文進行截肢手術,直到最后宋學文只剩下半根左胳膊,右手只有一根中指,兩條腿全都連根截了下去。
經(jīng)過數(shù)次截肢手術之后,宋學文的身體癥狀逐漸恢復平穩(wěn)。
然而,他仍然不能出院,因為他所患的是放射性疾病,必須要留在醫(yī)院進行長期觀察。
整整三年間,宋學文都在不斷的經(jīng)歷嘔吐虛脫,平時移動,只能靠右手唯一的一根指頭推動輪椅前進。
入院前宋學文體重117斤,經(jīng)過截肢和疾病的折磨,宋學文只剩下50斤。
“有一次照鏡子,我被自己嚇了一跳,我簡直不像個人了,而是一截移動的肉塊。”
1998年,宋學文終于出院了,可宋學文卻覺得人生已經(jīng)一片暗淡。
這三年的治療生涯已經(jīng)讓他跟社會脫節(jié),而身為一個重度殘疾的工人,他又能做什么謀生呢。
好在單位承擔起照顧宋學文的責任,為他準備了一間宿舍,每個月還發(fā)放800多元的生活補貼。
生計有了著落,但失去的健康卻再也無法挽回。
宋學文整日把自己悶在宿舍不肯出門,一遍又一遍的幻想,如果那天他沒有撿起那根鏈條,此時的人生會是多么的不一樣。
宋學文的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,為了讓兒子從陰影里走出來,他們給宋學文置辦了一部手機,希望能夠打開宋學文與外界溝通的天窗。
此時的他們沒有想到,正是這部手機給宋學文帶來了生的希望,也為他找到相伴一生的愛人。
柳暗花明
有一天,百無聊賴的宋學文隨手撥打了一個電話,沒想到竟然真的打通了。
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溫柔甜美的聲音,宋學文一下子不知所措。
“喂,你好,請問找誰?”
“我…我…”
經(jīng)過短暫的緊張之后,宋學文被女孩輕緩的語調所吸引了,跟她攀談起來。
宋學文得知了女孩的名字叫做楊光,兩個人就這樣成為了“電話好友”,幾乎每天都要打一通電話,互相傾訴生活中的煩心事或趣事。
對于宋學文而言,每天能跟楊光打電話,似乎成為生命中唯一的光亮,但宋學文卻羞于讓她發(fā)現(xiàn)自身的殘缺。
對于他而言,電話那頭的女孩是如此的美好圣潔,他一個困在輪椅上的人,怎么敢耽誤人家一生呢?
終于,宋學文鼓起勇氣跟楊光述了自己的故事,希望讓兩人的緣分止步于此 。
沒想到,楊光聽完之后不僅沒有嫌棄宋學文,反而對他產(chǎn)生了深深的同情。
她鼓勵宋學文鼓起勇氣好好生活,并且主動提出要跟宋學文見面。
1991年宋學文和楊光見了第一面,一見面楊光便忍不住流下了淚水。
這不是同情的淚,而是感到心疼,她早已經(jīng)對宋學文動了真情。
兩個人就這樣走到了一起,楊光開明的父母,也沒有反對女兒的戀情。
在楊光的鼓勵下,宋學文也重拾起自己曾經(jīng)的文學夢,用僅存的一根手指,笨拙的敲擊鍵盤寫下了自己的自述小說《生死鏈》。
這本書發(fā)行之后,很快賣出了8000本,讓宋學文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。
2000年宋學文將原公司告上法庭,獲得了50萬的賠償。
2006年宋學文和楊光完婚,兩人一起開辦了一所幼兒園,想要為家鄉(xiāng)的教育做出一份貢獻。
2015年,楊光懷孕,這對于兩人來說是天大的喜訊。
在婚后將近十年的時間內,由于宋學文身體受輻射侵害,兩人都以為宋學文已經(jīng)失去了生育能力,這個孩子的到來無疑是天賜的禮物。
與此同時,宋學文也擔心孩子會不會受到影響,好在醫(yī)院檢查結果顯示,胎兒身體狀況一切良好。
這似乎是老天爺對宋學文的補償,雖然他失去了四肢、經(jīng)受了病痛的折磨,但卻獲得了難得一遇的愛情,現(xiàn)在兩人還有了愛情的結晶。
宋學文也已經(jīng)逐漸放下過去的痛苦經(jīng)歷,如今老婆孩子熱炕頭便是他能夠想象的最幸福的生活。
然而,命運并不打算放過宋學文。
2019年,宋學文的輻射后遺癥開始逐漸爆發(fā),白內障、糖尿病、肝硬化,宋學文的身體每況日下。
看著妻子和年幼的兒子,宋學文滿心不甘,也滿心愧疚。
雖然家人和醫(yī)生在竭盡全力的救治宋學文,但最終還是沒能留住他的生命。
2019年4月23日,宋學文病逝,年僅43歲。
此時他和楊光的兒子才剛滿4歲。
結語
作為國內首例核輻射受害者,宋學文是不幸的,為了活下去,他幾乎被截成了“人棍”。
但他并沒有被打倒,更沒有喪失對生活的熱愛,而是用堅強的毅力,硬生生挺過了23年,創(chuàng)造了生命的奇跡!
雖然帶有輻射的輻射源在日常生活中非常罕見,但宋學文并不是唯一一個核輻射受害者,在他之后,仍有人因為核輻射,患上重病甚至是失去生命。
希望這樣的人間慘劇,再也不要發(fā)生。
(圖片及故事素材均來源于互聯(lián)網(wǎng)。未經(jīng)授權,禁止轉載?。?